靳子缨接过报告的手陡然僵住,一瞬的失重感让她心跳也顿了下。
但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也不难猜出全昊东的积极了。
耳边,政委还在遗憾感叹:“你们刚结婚就离婚,这实在是闹玩笑……靳军长也是,昨天下午打电话催给你办离婚。”
靳子缨默不作声在女方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这段强求的婚姻,总算落寞。
全昊东,再见了。
……
签好离婚申请报告,靳子缨便去了军长办公室。
到门口,就看见父亲正擦着跟了他几十年的手枪,肃穆庄严。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办完离婚了?”
靳子缨点头,走进去立正敬了个礼:“靳军长,我接受您的安排,去首都进行狙击手特训。”
……
这天下午。
刚下训,全昊东就从警卫员那儿听说姜小苒打电话过来说不舒服,非要他过去陪着。
虽然奇怪她最近病的频繁,但顾忌着她的伤,他还是过去了。
走到病房外,全昊东正想进去,却透过门隙看见姜小苒把一个红包塞到平日给她做检查的刘医生手里。
“刘姐,辛苦你最近替我做假病历,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
刘医生喜滋滋地数着钱:“我可真佩服你的心狠,你平时装病污蔑靳子缨对你不好也就算了,这回竟然拿枪打伤自己,也不怕真丢了命。”
姜小苒混不在意:“只要能把靳子缨赶走,让昊东哥留在我身边,这点危险算什么。”
“我听给靳军长做检查的小护士说了,靳子缨这回被靳军长压着真离婚了!恭喜你啊,以你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该喊你旅长夫人了吧!”
“昊东哥答应了我哥照顾我,他这辈子当然只能是我的!”1
里头的得意,笑声……一阵阵刺的全昊东站立不稳。
失望的怒火狠狠烧上他的眼角。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误会靳子缨了!
‘嘭’的一声,门突然被踢开。
当看到门外脸色阴沉的全昊东,刘医生吓得连忙把钱藏到身后:“全旅长,您,您怎么过来了?”
姜小苒更是吓得冷汗津津。
她强作镇定,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昊东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我刚刚开玩笑呢……”
“是不是开玩笑,跟公安说去吧。”
说完,也不管面如死灰的两人,全昊东转身匆匆奔向军区,直冲靳军长办公室冲去。
阴沉的天滚过几道闷雷,豆大的雨滴落下。
全昊东越接近军长办公室,越心慌。
他知道靳军长要出气,所以不得已之下,做做样子签了离婚报告。
原本是想着,等老人消了气,这事就过去了。
可他没想到靳子缨真的会同意签字,毕竟他昨天离开军长办公室的时候,她还舍不得离婚,还想叫住他……
很快,军长办公室。
头一次,全昊东连门都没敲,冲进去就急声问:“军长,靳子缨呢?”
靳父皱起眉,丝毫没在意全昊东的迫切,不紧不慢从抽屉拿出签好字的离婚报告。
“你来的正好,既然你跟子缨都签了离婚报告,就尽快去政治机关处把这件是落实了。”
全昊东面色一紧,几乎是从喉咙硬生生挤出句:“我要见她,跟她当面谈谈。”
他错了,是他自负,一叶障目识人不清。
她要道歉,他会跟她道歉,打他骂他都可以……总之他不想离婚。
可他的话却点燃了靳父的怒火,老人‘蹭’的起身,声音冷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再见到她!”
全昊东心一横,拿起桌上的离婚报告,当着靳父的面撕了个粉碎。
“没见到她,这婚我绝不离!”
闹了一场,两人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而靳父说到做到,任由全昊东怎么做,始终没有透露靳子缨的消息。
这一瞒,就是三年。
三年后,边境。
圆月高挂,幽暗的树林时不时传出林鸱鸟悚然的鸣叫。
草丛间一双双带着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河面上缓缓靠近的船。
子弹上膛,汗划过全昊东紧绷的下颚。
这次秘密抓捕入境的大毒枭,他要做的,是带人接应军方狙击手卧底‘玫瑰’。
他压低声音吩咐:“保持警惕,在‘玫瑰’没发出信号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话刚落音,船舱里突然传出几声枪响!
全昊东脸色一紧,立刻带着人朝船上冲去。
‘砰’的巨响,船舱门被踹开,他率先冲进去,却见中弹的毒枭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一个女人背身扣着皮带。
她转过身,全昊东瞳孔骤然紧缩。
靳子缨!?
消失了三年的人猝不及防出现,她微仰着头,眼神疏离:“久违了,全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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